【温赤】催眠师番外——戏剧性谋杀三十题 10-12

(题主:茗暖)


10.《罪与罚》/死者的身份背景

纸条背面的“任飘渺”三字让温皇一瞬变了神色,但很快他就恢复了从容的态度。

抬起眼来,正对上赤羽的视线。赤羽正在不动声色地观察温皇的表情,丝毫不掩饰他眼中的质疑。

“任飘渺的名字出现在这里,温皇,你有什么要说的?”

“我没什么能说的。”温皇低低叹了口气,把纸条还给赤羽。“宫本总司和天宫伊织认识的我名叫任飘渺,所以请柬上的名字是任飘渺,我没有骗你。这张纸条为什么会写有任飘渺的名字,我并不清楚。”

“看来,只能去问伊织了。”

赤羽将纸条收进衬衫口袋,与温皇一前一后往二楼而去。才从楼梯上下来,转过一个弯,就看见衣川紫站在浴室的门口,一下一下梳理着鬓边的长发,好像有些苦恼的样子。

“紫?伊织在里面?”赤羽看向紧闭着的浴室门。

“啊,是信之介医生。”衣川紫闻声回过神来,说道:“天宫老师不愿再穿着婚纱,说要清洗一下,换身衣服。因为医生你说不要单独行动,我就一起过来了。”

赤羽点了点头,道:“我和温皇已经检查过,整栋房子里没有外人躲藏。也许凶手已经用什么办法逃脱了,但你们仍要保持警惕。我有话要问伊织,在二楼客厅等她。”

凶手在这样一栋门窗紧闭的别墅中,避过其余八个人的耳目,杀了宫本总司后安然逃脱,这样的说法赤羽自己都不相信。但他同样不愿相信凶手就在他们中间,更不想把这种怀疑与恐惧的情绪传染给身边的人。

嫌疑人的范围越是缩小,眼前的迷雾却反而愈加的厚重。

客厅里,桐山薰垂首坐在沙发上,柳生鬼哭轻轻顺着她的后背,无声地安抚她。而沙发的另一边,剑无极双臂支在膝盖上,双手支撑着下巴,正在冥思苦想。最终他还是放弃了一般长出一口气,双臂无力垂下,脸埋在腿上,以一副扭曲的姿势瘫软在沙发上。

凤蝶像是对待宠物一样拍了拍他的头,转眼就看到赤羽和温皇走进客厅。

“主人和赤羽先生回来了。”凤蝶从沙发上站起身来,迎了上去。“找到凶手了吗?”

赤羽迟疑了一下,摇头道:“别墅中应无外人躲藏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发话的是桐山薰,她与柳生鬼哭也站了起来。“那我们去准备午饭,忙了一上午,你们也饿了吧?”

“这……那就有劳了。”

赤羽和温皇微微侧开身子,让开客厅门口的通道。

桐山薰走得很慢,一步一步踏着缓慢的节奏,让人能够数得分明。

她与柳生鬼哭并非宫本总司的亲生父母,不过是五十多岁的人。因为保养得当,原本外貌还要再年轻个十岁,然而突如其来的打击却使她看上去苍老了不少。

擦身而过时,桐山薰有意无意地,抬头多看了温皇几眼。温皇有些意外地回看向她,一直目送着两位长辈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。

“剑无极,起来了。”凤蝶对着沙发上的那一滩说道。

“啊好啦,我知道啦。”男孩子从膝盖上仰起脸,还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。“刚才那个在楼下乱弹琴的是温皇吧?还小星星呢,真幼稚啊!”

看起来,受了严重的打击还不能让他闭嘴,真是个活力四射的年轻人。

“凤蝶啊,你会唱小星星吗?”

“剑无极,别闹了。你不是有事情要对主人和赤羽先生说吗?”

“是哦。”经凤蝶一提醒,剑无极总算恢复了点正经的样子,重新坐直身体。赤羽和温皇也随即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,等着听剑无极说些什么。

“听师娘说萧无名这个名字,我想起来一件事。大概是五年前,宫本老师还在重案组的时候收到过一封战帖,下帖人署名任飘渺。”

赤羽不由看向温皇,正巧温皇也看过来,两人默然对视一眼,又分开视线。

“任飘渺说‘萧无名和任飘渺都是不存在的人,我们来赌谁能先找到对方。如果在你找到我之前,先被我找到,你就危险了。’这封信是发在重案组的公共信箱的,当时他还不知道老师的身份。”

“你说当时。”赤羽说道。

“是啊,现在就不一定了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也许任飘渺和老师的死并没有关系,只是师娘说到萧无名,我就想起这件事来。”

温皇问道:“宫本总司后来,没有调查过任飘渺吗?”

剑无极努力回想了一下,回答说:“好像一开始是有调查过的,因为没办法确认这封信是个玩笑还是罪犯的报复行为。但是一直都没能查出结果,任飘渺也像消失了一样,再也没有任何动作。这件事,后来就不了了之了。”

“那么,你认为是任飘渺找到了萧无名的真实身份,因此来继续他五年前的赌约?”

“我不清楚啦,五年前我还在上中学。具体的情况你们问师娘比较明白。”

 

11.花环自头顶垂落面颊/取证

12.自杀者/限定嫌疑人的减员

说到天宫伊织,赤羽这才想起,他本就是打算向伊织询问请柬上的“任飘渺”是怎么回事,没想到剑无极说起的五年前的旧事,竟也与任飘渺有关。

按照温皇的说法,总司和伊织认识的他就叫做任飘渺。赤羽不禁怀疑起来,五年前的那个任飘渺、纸条上的那个任飘渺、与如今眼前的温皇,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?

温皇是否可信?任飘渺,又是怎样一个存在?

赤羽拉动袖口,看了看手表。中午十二点,距离上一次在浴室门口碰见衣川紫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。

“我去看看伊织。”赤羽起身说道。

温皇非常自觉地跟了上去,两人离开客厅,在走廊里转了一个弯,就看到衣川紫咬着指尖站在浴室的门口,这次是真的很苦恼了。

赤羽问道:“伊织还没有出来吗?”

衣川紫摇了摇头:“天宫老师已经进去四十分钟了,一开始还和我说话,现在叫她也没回应,我怕她昏过去,正想向你们求助。”

赤羽提高声音喊道:“伊织?伊织?”

他正要上前敲门,温皇已经抢先一步,弓起指节扣在门上,连续敲了好几下。

赤羽还待再喊,温皇忽然盯着门下的缝隙,语调转为急促。“地上那是什么?红色的液体,是血?”

赤羽和衣川紫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门下,只见鲜红的液体从门缝下方溢出,在深色的木地板上漫开。

“该不会是割腕了。”温皇沉声说着,声音低得可怕。

衣川紫急得要哭出来了。“门被从里面锁住了,打不开。”

“温皇,你让开。”赤羽已经退开两步,虽然仍极力保持着冷静,他的声调也不比另外两人好到哪里去。

温皇和衣川紫离开门口,赤羽猛地抬高腿,一脚向门上踹去。

“嘭”地一声巨响,门锁被应声踹开,赤羽顾不得许多,立刻冲进浴室,却见天宫伊织穿着浴袍半躺在浴缸里,一只手架在浴缸的外面。

雪白的婚纱被搭在一旁的架子上,浴缸里根本没有水。血液从天宫伊织的手腕流出来,顺着修长的手指、顺着浴缸的外壁,一直流淌到瓷砖铺砌的地面,流淌到外面走廊的木地板上。

赤羽把她从浴缸里抱出来,入手处几乎已经失去体温。赤羽把她抱到走廊里,平放在地板上时,剑无极和凤蝶已经闻声赶来,然后是桐山薰和柳生鬼哭。

天宫伊织手腕上的伤口又长又深,那一刀下的非常准确,并且非常的狠。

赤羽握紧了伊织的手腕,衣川紫递上从浴室中拿出的毛巾,手忙脚乱地包扎了。在场众人没有一个懂得临床抢救,只能眼睁睁看着熟悉的人逐渐失去生机。

“叫救护车。”赤羽说道。

衣川紫摸着天宫伊织的胸口,绝望地抬起头来。“医生,天宫老师的心跳已经停了。”

“也许只是心跳变弱,还可以抢救的。”剑无极上下翻找了一会儿,最后还是接过了凤蝶递过来的手机。

“没用的。”温皇忽然开口。“你们都忘记了吗?因为暴雨的原因发生山体滑坡,警察都过不来,救护车也是同样。即便是救护直升机,雷雨天气也无法出动。天宫伊织已割腕半小时以上,这个出血量已经没救了。”

一时间,房屋里寂静下来。浴室地上的血液还在漫延,随着视野中那片红色的扩张,气氛仿佛在被一片冰冷的黑暗一点点地吞噬。

赤羽缓缓站起身来,握紧了拳。温皇看见他的手在微微颤抖,知道他在尽力压抑着情绪。

如果说温皇是众人情绪的冷却剂,赤羽就是一副安定剂。他不能怒,不能乱,否则在场的这些年轻人和两位长辈该怎么办。

“先把伊织抬到她的卧室去吧。”赤羽安排下去,看着剑无极抱起他师娘的身躯,走上三楼的台阶。

“赤羽。”温皇唤道。

“温皇,你跟我过来。”赤羽说着,向走廊另一侧的阴影里走去。

温皇跟在他身后,刚拐过走廊的拐角,就被人猛地拽住领口,往墙上撞去。

“嘶——”后脑勺撞得有点疼,温皇倒吸一口凉气。

“你动了什么手脚!”

阴影里,红发的男人贴近他的身躯,低声咆哮着。即使是在暗处,那人眼中褐色的眸子也闪烁着光芒,好像两团火焰。

温皇沉下脸,认真地回答:“我一直和你在一起,你抓着我的手腕,没有放开过。愤怒让你失去理智了吗?这可不像你,赤羽。”

“伊织是名坚强的女性,她没有自杀的理由,除非被人施加了暗示。”

“所以你就认为是我做的?她也可以被其他人施加暗示,甚至是受到什么人的威胁。”

“除了你还会有谁?”

“任飘渺。”

三个字说出口,赤羽沉默下来。他注视着温皇的眼睛,然而温皇黑黝黝的瞳孔在黑暗中更显得深邃,教人难以看透。

安静了一会儿,赤羽说道:“任飘渺不就是你?我所知道的任飘渺,是一个完全由你虚构出来的人格。”

温皇轻轻摇头。“还记得当初在你的诊所里,对于你给我的那份心理测试题目,我是怎么说的?我说,你如何确定我描述的人是我没有见过的,而不是现实中的人物?”

“所以,任飘渺是真实存在的?”

“我不知道。但剑无极不是说了吗,五年前有过一个任飘渺。”

“任飘渺在这里?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

赤羽在他的脸上看了很久,也没能看出什么端倪,最终说道:“赤羽信之介有恩报恩,有仇报仇。如果总司和伊织的死当真和你无关,日后我会为今天的无礼举动向你赔罪。但如果是你——”

温皇微微一笑:“悉听尊便。”


(这一章经人提醒在割腕自杀上有些专业性的问题,等全文写完我再修改,不影响剧情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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